意外的是，这东西其貌不扬，味道倒是真的和高婧的口味，回味的甜和表皮的脆简直是照相辉映，让人欲罢不能。

    “为什么叫蕨粑？”高婧接连吃了好几块，然后为了吃得下烤鱼才停止筷子。

    方树见微微低着头一心一意的给高婧将蕨粑连在一起的部分分开来，然后说：“蕨菜做的糍粑，是乡下的小点心，这家店的老板娘是南方小城的人，他们家乡就很会做这样各种各样的糍粑。”

    “……蕨菜是什么？”大小姐秦羽迷茫发问。

    方树见抬头一看，发现唯二的姑娘都一脸茫然。

    “如果是春天，清明那段时间的话，这家店会有新鲜的蕨菜卖，可以买春笋炒蕨菜，也可以买净炒蕨菜，还有凉拌。”何法认真的数了数，遗憾的说，“今年春天太忙了，都没有来吃过一次。”

    “我记得过季之后，老板娘还会做腌过的蕨菜，拿来炒腊肉什么的。”李贺心头发痒，陕西那边可没有这样的时令菜，这回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吃上。

    张青也被说的口水横流，起身说：“我去问问。”

    “以前的春天我也跟你们一起吃饭，为什么不点？”秦羽不高兴的撇嘴，看了高婧一眼，心情极度不好。

    何法微顿，给她倒了杯橙汁：“寒性的东西，女孩子吃了没什么好，只适合过过嘴瘾。”

    “哪有那么多说法。”秦羽哼了声。

    方树见闻言也看向高婧说：“你也别吃太多，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高婧捧着温开水，叹息一声，“这是夏天啊方方。”

    “今天不是很热。”方树见微笑，“冰糕吃太多了，别的地方均衡一下吧。”

    高婧哀怨的看他：“你没有任何科学依据，我问过青田哥了。”

    “他还说让我以后别给你填充冰箱里的冰棍，什么须尽欢，什么可爱多，最好再也别进家门……”方树见还没说完。高婧就煞有其事的喝了口温水，神情安然的夸赞：“今天的水都是甜的。”

    李贺迷茫的看看方树见，又迷茫的看看高婧，正要问什么，身侧突然有人打招呼道：“李贺学长？”

    他闻声看过去，连忙站起来道：“啊，文工团的……”

    “陈佳美。”剪着利落短发的姑娘爽朗的笑，并不介意李贺没记住她名字。

    一旁参加联谊时，顺势帮过她忙的李贺就被拉进了另一场寒暄，都没来得及问出疑惑。

    何法看了眼方树见，又看向高婧，最后微微笑着，垂眸喝他的绿茶。

    那会儿打电话，在场的除了张青可还有他，这俩人什么关系，一开始他就猜到了，不然也不会不阻止张青打趣。

    正送走陈佳美想要问方树见时，张青又兴高采烈的回来了，还没走到近前，声音就到了：“蕨菜炒腊肉！李贺大诗人高兴不高兴！”

    “你小心点！别撞到人……”李贺话音没落，张青避让过道里迎面而来的客人时，手肘就弄倒了隔壁桌放在旁边的汤锅。

    四散的乳鸽汤溅落，两张桌子坐在旁边的人都被弄脏了衣服。

    “……对不起对不起。”张青抽纸递给邻桌的人，又急急忙忙的抽纸递给高婧，“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看得出来，你只是少了一根筋。

    高婧朝他笑，接过纸擦腰上衣服被溅到的汤。

    “有没有被烫到？”方树见也抽了纸巾，帮高婧擦掉痕迹，顺便伸手提着高婧的上衣下摆，免得弄到她身上，不舒服。

    “没有，已经不热了。”高婧笑着摇头。

    隔壁桌的人已经吃完准备走，这锅汤早就放那好一会儿，只是还剩不少没喝完而已。

    李贺骂完张青，一扭头就看到方树见的手都快伸进高婧衣服里了，噎了噎，好一会儿才问出口：“是我看到的这样吗？真的是我看到的这样？”

    “什么？”方树见都没看他，替高婧擦干净衣服，一边说，“回去就洗的话应该不会留下污渍，家里漂白水是不是用完了？”

    高婧一点也不清楚这些，茫然道：“不是你管的吗？”

    他就笑：“回去的时候买一瓶。”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的？”李贺经历了奔溃又迅速扶起自己的理智，“我以为只是张青嘴贱开玩笑，原来你们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