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晓晖先看，看完给吴玉芬看，吴玉芬看后再给谢福飞看。一个个传递着看完，把要修改的地方改了，打印六份合同。村农民合作社有了钱，打印机已经买好，还给石晓晖买了一台台式电脑。莫德刚先敲章，他的单位是江北市宏远路桥工程有限公司，路桥一级资质。

    他盖好章，吴玉芬才拿出村农民合作社的公章，一份份合同盖上印。双方各执三份，吴玉芬把一份交给孙曼华，作为村农民合作社的档案保管。她拿一份，把一份交给石晓晖，弄得谢福飞干瞪眼。他恨得咬牙切齿，下决心要除掉郭石二人，夺回村农民合作社的政权。

    这套程序完成，还不到五点钟，谢福飞为了促成吴玉芬与石晓晖坐一辆踏板车进出，故意说：“时间还早了，我们回一下家吧，六点半，大家准时到镇上那个最好的酒家碰头。叫什么来着？嗯，叫幸福大酒家。”

    没等大家有反映，他就走出去，开了自己的桑塔那轿车走了。

    到了幸福大酒家，莫德刚进去要了一个包厢，石晓晖与韦小霖坐在包房里等其它人的到来，莫德刚与小张出去点菜。

    石晓晖第一次静下心来看韦小霖，感觉她也长得不错。三十七八岁年纪，跟孙曼华差不多大，但脸蛋比孙曼华俏一些，也媚一些。她们两人的身材不相上下，都很丰满，有女人味。孙曼华的脸不太漂亮，韦小霖细看还是很标致的。

    石晓晖想跟她说几句话，却找不到合适的话。除了第一次农民合作社，韦小霖说了几句支持他的话外，后来他们就没有说过话。那天她与谢福飞从外地回来，在卖桃现场，她的那种神态，遮掩不住她与谢福飞发生过那种关系的印迹。后来在七队的调解现场，她的行为和神情，更加暴露了她被谢福飞彻底收服的痕迹。

    石晓晖不跟她主动招呼，韦小霖也垂着头坐在那里不理他。石晓晖只好抹下面子，主动招呼她说：“韦主任，最近你的计生工作忙吗？”

    她是村妇女主任，兼团主任。这两份都是闲职，平时工作一点不忙。他是没话找话，才这样问的。

    “不忙。”韦小霖见他主动招呼她，连忙抬起来，微笑着回答说，“现在国家的计生政策变了，允许生二孩后，我们的工作就轻松多了。”

    “哦，是这样。”石晓晖说，“团支部这块还有活动吗？”

    韦小霖说：“基本没有。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村农民合作社也没有活动室，要开展也开展不起来。”

    石晓晖说：“村农民合作社不是有小学吗？跟他们联合搞些活动，应该是可以的。譬如，我们可以组织一些团员，为村农民合作社的特困户做些义工。最近，县集团公司要发放一批捐赠物资下来，村农民合作社就要组织一批积极分子当义工，发放，登记这些物资。”

    “这个没有问题。”韦小霖来了兴致，“这些物资是怎么来的？”石晓晖说：“我上次到市里，去民政公司要求的。市民政公司给我们贫困村，搞个扶贫济困的捐助活动。已经搞了十多天了。昨天我跟他们联系，说已经捐到很多物资。下个星期，就要通知我们去装货了。”

    “那太好了。”韦小霖把目光朝他眼里投过来，“石助理，你是一个好人，我。”她欲言又止，咬着嘴唇不说下去。

    石晓晖没有接纳她的目光，他跟她只谈工作，不谈其它。至于劝他离谢福飞远点的事，要等到适当的时候才能说。

    他们正这样说着话，孙曼华和王能龙到了。他们手里都拿着雨衣。孙曼华一走进来，就说：“电视里说，今天傍晚前后有雨，真的下雨了，还不小。”

    又过了一会儿，吉传良也到了。最后两个进来的，是吴玉芬和谢福飞，他们的手里也都拿着雨衣。孙曼华意外地看他们说：“吴主任，你坐谢副主任车子来的？”

    谢福飞神色有些不自然，说：“没有。我的车子被我侄子借走了。我也是骑摩托车出来的。在楼下，正好碰到小吴。”

    他说得一点破绽也没有，所以谁也想不到今晚会出事。

    人到齐后，开始上菜上酒。莫德刚非常慷慨，点了一桌子的菜，要了两瓶红酒，两瓶白酒。他一边给大家倒酒一边说：“今晚我们好好庆贺一下，先喝酒，然后去喝歌。我刚才问了一下，这个镇上只有一家ktv。”

    石晓晖与吴玉芬面面相觑。他们从来没有进过娱乐场所，再说现在是什么时候？尽管村高管不是什么真正的高管，但这种场合还是不能去。

    谢福飞抢着说：“行啊，为了合作愉快嘛。我们就去唱一首歌，乐一乐。”吴玉芬针锋相对说：“饭可以吃，歌就不要去唱了。现在是什么时候？还喝歌？”

    石晓晖附和说：“对，只吃饭，不唱歌，我们村高管，也要遵守条例。”

    谢福飞今晚表现得特别活跃，不知是想在韦小霖和莫德刚面前表现自己，还是有别的用意？石晓晖一时有些吃不准。

    “严格来说，这里除了石助理外，我们都不是官员。只有石晓晖是大学生村助，正式的公wu员编制，我们都是农民编制，不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