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警察带走的杨晨涛虽然脸色很苍白，可是，显得很冷静，虽然他一再说他是清白的，这个事件不是杀人事件，是由三角关系衍生出来的强迫殉情事件，而且，他的语气并无歇斯底里之感。

    可是，瞥方不能因他说清白就释放他，所以一面拘留他，一面把他当成杀人事件的嫌疑犯加以调查。

    “麻花警官”唐少华跟被杨晨涛认为是造成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杨梦琪见面。

    在模特儿训练班跟她见面的“麻花警官”唐少华，觉得她的身材很漂亮，丰满的胸部的确很好看，嗲声嗲气的说话声很教人受不了，或许她在模仿最近成名的混血儿演员的讲话语调。

    对于唐少华的询问，杨梦琪很爽快的承认她跟郑浩言的关系。

    “这是很自然的事情。”杨梦琪一本正经的说道。“因为他是成名的画家，又很大方，我很崇拜成名的人。”

    “麻花警官”唐少华苦笑着说：“可是，你知道因为你使得郑浩言跟太太发生争执和尖锐对立吗？”

    “我实在搞不懂郑浩言太太，郑浩言曾跟其他女人睡觉两、三次，她竟然都没有大吵大闹，会不会因此郑浩言才会变本加厉呢？”

    “就如你所说的，也有不是博爱主义的女人，可是，你认为这次事件是郑浩言强迫自杀吗？”

    “还有其他的想法吗？就我知道的范围，郑浩言太太想跟丈夫分手，跟杨晨涛在一起，由于郑浩言是个很会吃醋、占有欲又很强的人，绝不会那么容易跟太太分手，因此，很有可能是强迫殉情。”

    跟自己有关系的人死了，她却一点悲伤的表情也没有，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麻花警官”唐少华很不懂这个女人是怎样的一种心理，或许情绪的齿轮有缺憾也说不定。

    “郑浩言很会吃醋？”“麻花警官”唐少华问道。

    “是的，艺术家多半都很小心眼。”杨梦琪仍然以事不关己的口气说话。

    “由于郑浩言任性，再加上占有欲很强，使他变得很会吃醋，或许也因为他是农家的孩子吧！”

    “农家的孩子？”“麻花警官”唐少华这么反问后，想起死去的郑浩言几乎是自学作画，扬名画坛的人，或许他的过去跟这次事件有某种关系也说不定。

    听完杨梦琪所说的话后，觉得郑浩言的死很有可能是强迫殉情。

    可是，郑浩言真是那种人吗？为了得到答案，“麻花警官”唐少华去查访跟郑浩言所属的“丹青会”的会员。

    对画画是门外汉的“麻花警官”唐少华不知道“丹青会”是什么团体，虽然阅读一些资料，还是不甚明白画坛，只听说画坛很复杂怪奇，因此，关于“丹青会”的知识，如果分条列举，也只不过五、六条而已，可是，在仅有的这些知识中，可窥知其“复杂怪奇性”。

    例如“丹青会”的设立宗旨，是为了“对抗封建且独占的画展，促进成立新派系”，于1921年成立的团体，可是，阅其规约，会员可以自由参加画展，会长吴振波还身兼画展的评审员。

    可是，目前“麻花警官”唐少华对画坛的复杂性一点兴趣也没有，他所关心的是郑浩言这个人。

    “麻花警官”唐少华前去拜访位于海淀区的“丹青会”事务所，由于会长吴振波不在，所以由两个年轻画家出来招呼他。这两个人都已从报纸上知道郑浩言夫妇死亡的消息。

    “你们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吗？”“麻花警官”唐少华看着这两个人的脸问道。

    这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后说道：“由于我们已有一个礼拜没有见到郑浩言，所以不能说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可是，我们知道他跟太太相处得很不好，所以……”

    “所以什么？”

    “我想郑浩言先生在作画方面碰到瓶颈，虽然他很有独创的才能，可是，由于没有绘画的基础，所以必然会碰到很多难题，一旦落入窠臼，技术就很难突破，对于这种事情，我想郑浩言先生一定会感到很痛苦。”

    他会不会因此强迫殉情呢？“麻花警官”唐少华突然觉得事务所的人很绝情，有一个会员死去，应该会感到痛心和悲伤才对，可是，眼前这两个画家的态度，非但没有这种气氛，而且还让唐少华觉得为了协助警方，诋毁死者也在所不惜。看来生前的郑浩言不只在私生活方面发生问题，在作画方面也遭遇难题。

    难道这是艺术家特有的率性吗？“麻花警官”唐少华不那么认为。

    “没有基础”这句话是其他会员对郑浩言的批评。“麻花警官”唐少华这么想，恐怕“丹青会”具有学院派的做风，因为有一半会员是美大出身，对于农家出身，没有接受正规绘画教育的郑浩言，当然显得很特异，才会那么引人注意吧？

    可是，“麻花警官”唐少华并没有把这个疑问提出来，因为丹青会内部的气氛不是唐少华关心的事情。

    “你们认识杨晨涛吗？以前他也是贵会的会员。”“麻花警官”唐少华改变话题问道。“如果认识的话，能否简单说明一下他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