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栋公寓是奶油色的建筑物。“麻花”警官唐少华三步作两步跑上楼梯，明知对方不会逃跑，但心情就是静不下来。

    他站在门口，确认门牌号码之后才按下门铃。门外没有挂门牌，可能是女性独居为了小心起见吧。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年轻女子的脸孔，是个有双大眼睛的女孩，看起来年约二十岁，似乎很适合穿护士服。但是，此刻的她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你是周丽娜小姐吧。”“麻花”警官唐少华问道。

    “是。”

    “麻花”警官唐少华出示警察手册。“我是刚才和你联络的唐少华。很抱歉一早来打扰，现在方便说话吗？”

    “啊，方便。”

    “那我能进去打扰吗？或者你想换个地方？”

    周丽娜垂下眼睛，但很快就摇摇头。“这里就可以了，不过地方很小。”

    “不好意思。”

    周丽娜先关上门，解开链锁之后又再次开门。“请进。”

    “麻花”警官唐少华说了声打扰了，便踏进房门。小小的脱鞋处摆了很多双鞋，要找地方站都不容易，周丽娜发现这一点，连忙把几双鞋靠边放。

    “这里就可以了。”“麻花”警官唐少华站在脱鞋处说道。看来是个小套房，若不是嫌犯，他尽量避免进入独居女子的房间。

    周丽娜也面向“麻花”警官唐少华站着。他发现她的眼眶已经开始泛红，来这里之前，他在打给她的电话里只说了“有事要请教”，没有提及任何详情，但光是这几句话，或许就让周丽娜感觉出什么不详的预兆了。

    “听说你今晚上夜班？”

    “是的。”

    “你不去医院上班的时间，都是怎么过的？你有男朋友吗？”

    “麻花”警官唐少华的问题让周丽娜大吃一惊。“为什么问这种问题？请问你有什么事？”

    “麻花”警官唐少华从西装内袋拿出照片，就是那张李春花的照片，他把照片拿到她面前。“这张照片里有你认识的人吗？”

    “麻花”警官唐少华紧盯着注视照片的周丽娜。她的眼睛霎时盯着照片的某一点，睫毛颤动了一下。

    “有吧。”“麻花”警官唐少华确认。

    周丽娜抬起脸，舔舔嘴唇，表情迷惘，不知该不该回答。但是，她应该很想知道刑警为什么要让她看这张照片，应该也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在照片里，而刑警又为什么因此找上门。

    “是长得很像，不过可能不是同一个人……”她总算说话了。

    “因为这是几年前的照片。不过，没有改变多少吧？另一个最近才见过对方几次的人，看了这张照片就认出来了。”

    “麻花”警官唐少华说的是赵晓燕。她说，最近曾经在医院里看过这张照片上的人。她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和身分，但她知道一个重要的线索。

    那就是，对方应该是护士周丽娜认识的人。赵晓燕说，那次在深夜看到他的时候，他和周丽娜在一起。虽然两人假装不认识，但从气氛感觉得出来。

    “麻花”警官唐少华向来重视女性的直觉。由于这番话，他便与周丽娜联络。这时，他再度认为赵晓燕的眼力不错。

    “是哪一个？”“麻花”警官唐少华问道。

    周丽娜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指着照片的一部分：“这个男的。”

    看到她指出的人，“麻花”警官唐少华不由得闭紧了嘴。果然和赵晓燕说的是同一个人。

    “可以告诉我这个人的姓名吗？还有联络方式。你应该知道吧？”“麻花”警官唐少华翻开手册，准备抄写。

    然而，周丽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照片说：“这张照片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调查他？”

    “麻花”警官唐少华摇摇头。“很抱歉，这是调查上的秘密，无法透露详情。我只能说，他极可能与某起事件有关，所以我们正在调查。”

    “某起事件是指济州医学院医院的恐吓案吗？怎么会和他有关？”

    “这，我无可奉告。”

    “那我也不说，什么都不说。”说着，周丽娜把照片往他面前推。“请你回去。”

    “麻花”警官唐少华叹了一口气，搔搔头。“伤脑筋。如果得不到你的协助，那就只有强行搜索你的房间了，我实在不想做这种事。”

    “可是你不能马上进来搜吧？不是需要搜索令吗？我在书上看过。”

    她的话让“麻花”警官唐少华忍不住想啧舌。现在人人都有这种程度的知识。

    他看了看表，已经八点多了，李成峰的手术很快就要开始，情况已刻不容缓。

    他“呼”地喘了一大口气，看着周丽娜，下定决心。“正如你所说的，是和那起恐吓案有关。虽然不知道照片里的这个人有多少关联，但我想确认一下。”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犯人？”周丽娜的声音充满了悲壮感。

    “这一点还不知道，有很多事必须查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