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珏此话不假。

    若是说此时秦州已经被外地掌控，那便只有皇子的话才有信服力。

    而太子不能出京，夜凌珏便是最适合的人选。

    所以，夜凌珏是在跟她告别。

    “你要去吗？”

    “是。”

    “什么时候？”

    “最快三天。”

    一问一答，两个人都不知道此时内心终究是何种情绪。

    玉卿歌抬步，缓慢前行。

    “等我走之后，你就先暂时回到相府，不然京中不安全。”夜凌珏在一字一句的叮嘱。

    玉卿歌点了点头，也没有什么要说的。

    -

    接下来的三天，两人人似乎都异常的沉默。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是两个人之见的感觉实在是很奇怪。

    直到出征那天，玉卿歌在府中踌躇犹豫了许久，终于决定出门。

    从望月楼看着夜凌珏远走的背影，真的是像极了当年的在这里看到他凯旋而归的场景一模一样。

    眼前两幕重叠，仿若昨日。

    很奇怪的一种感觉。

    玉卿歌回府之后，玉昭歌想要前来接她回到相府，被玉卿歌拒绝。

    如今局势已经逐渐明朗，她不能什么事情都躲在身后，有些事情是她应该承担的。

    玉卿歌随后几日，每天都借着陪太后的名义进宫。

    七日之后，再次在御花园碰到了夜凌天。

    说是碰到，不如说是故意等到。

    “太子殿下好生兴致，前方战事连连，太子殿下居于深宫，倒是安稳。”

    夜凌天自然是听得出来玉卿歌言语之意，沉默些许：“四王妃可知你的这话犹如犯上作乱。”

    玉卿歌挑眉：“哦，是吗？”

    夜凌天负手而立：“不过是一年光景，四王妃倒是与之前大为不同了。”

    玉卿歌听到夜凌天的话，想了想：“想必不是一年前吧，应该有两年了吧。”

    想起来那你那初见，真的是恍恍惚惚。

    想必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一切已经在算计之中了。

    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算计。

    她一直珍藏在心底的那一场邂逅，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笑话。

    “你真的太聪明了，什么都瞒不过你。”夜凌天对玉卿歌，语气之中有一丝的无奈。

    从算计她的那个时候开始，就应该想到了。

    玉卿歌想到当年，是真的幼稚。

    一场邂逅，一场不知道什么感觉的心动，就许下了终身。

    皇家，人世间最为复杂诡异之地，她当时竟然如此义无反顾。

    先来，从一开始这就是彻头彻尾的笑话。

    那一场年少之时的悸动，到如今终究是已经磨砺成了一把最锋利的长剑。

    “当年是我年少无知，而今既然与夜凌珏经历过生死，就万万不会再有当年之事。”

    若非当年她将夜凌珏伏兵意图想要截杀夜凌天一事偷偷告知，或许，就不会有前段时间那件事了。

    终究是她的任性与无知导致了今日种种。

    此后，再也不会了。

    “夜凌珏生性多疑，若是让他知道，你……”

    “与太子殿下无关。”玉卿歌打断了夜凌天的话。

    那天，若是没有意外，或许她已经和夜凌珏一起死了。

    “太子殿下若是无事，那弟媳就先行告退了。”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夜凌天站在原地，看着玉卿歌的身影，恍惚好像回到了那年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