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萧看着眼前这个白净邪魅的脸，竟产生了一丝恐惧：“你是钟娄的父亲？”

    白墨离轻啧一声：“怎么说呢，我创造了他，就像打造一柄宝剑那样，他是我最得意的宝物。如果一切发展顺利的话，此时的他早已是浮天世界的最强杀神。可惜一切事与愿违，帝京王族的插手让我们一败涂地，他也只能在盘古大陆慢慢成长。”

    “我想听的不是这些。”付萧直接打断了白墨离的话，“斯月，你一定知道斯月的对吧？那串项链……”

    “斯月她死了。”白墨离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南境的地牢中，那时候的她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只剩下了一只眼睛……”

    付萧听到这话往后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眼睛。”白墨离指了指自己清澈的眼睛，“斯月的蓝眸传承于上古创世大神盘古的灵力碎片，她的灵力直接来自于盘古大神，这其中的能量不可想象。南王想要的不过是她的一双眼睛而已。”

    眼泪，不知何时挂满了付萧的脸。这么多年过去了，斯月的死一直都是付萧难以跨过去的坎。他更不曾想到，斯月会死得如此屈辱。南王竟然是把她当做了一个实验品对待，如此残忍！

    “斯月跟我讲了很多关于你的故事，在她心中，你永远都是那个她最值得相信的人。”白墨离顿了顿，等付萧缓和了一些继续说道，“她原本想毁了仅剩的哪只眼睛，奈何被南王设了禁锢。我曾经找机会带她越狱，很可惜失败了。最终我破了她眼睛上的禁锢，她将眼睛和项链赠予了我……我一个人逃出了南境，而她……因为失去了价值，被南王杀死了……”

    “南王……”此时的付萧充满了杀意，“我该怎么相信你说的这些？”

    “我之所以能够认出你，是因为那串项链当时上面全都是你的真气……而钟娄，是我用自己的盘古之血，与斯月的盘古之眼创造出来的。至于这些的真假……”

    白墨离一把扯下上衣，露出满身的疤痕，那些疤痕与钟娄背后的疤痕如出一辙，全都是同一种东西所伤，也就是天劫。随后白墨离解开双手的绷带，“啪”的一声双手瞬间化作黑水洒在了地上。

    白墨离竟然已经失去了双手。

    “这些都是当年巨石阵中，我抗住天劫落雷留下的残疾……钟娄身上应该也有同样的伤……”

    付萧想起沈木风当年说过他感觉到巨石阵中还有其他强者的存在，看来就是眼前的白墨离了。

    黑水顺着白墨离的脚流淌上去，重又在肩膀处凝固成手的模样。白墨离捡起地上的绷带绑了回去：“天劫落雷确实非同小可，当年若不是我有刑天盾与玄武甲，早就灰飞烟灭了。”

    付萧还有一事不明：“既然你希望钟娄称为强者，为什么还要吸收他的真气，停滞他的修为？”

    “盘古之力超出你我的想象，根本不是他这副肉体能够抗住的。若没有我的强行控制，钟娄早就自爆了。”白墨离叹气道，“所以这也是可惜之处。若是在浮天世界我白家的地盘，我肯定有办法重塑他的肉身。不过如今北冥应该早已是南王的地盘了……”

    “终有一天，我陪你回北冥。”

    “哈哈哈，好啊。”白墨离朝着天空画了一个圈，白色的虚空中出现一个黑洞，“你该回去了，我看你虚弱的不行，这几日没休息好吧。好好休息一下。”

    付萧跃入黑洞之中：“谢谢你给了斯月希望……”

    场景回到易水阁之中，付萧在一阵寂静之后听到了水流声，钟娄突然扑了上来：“师父你没事太好了！”

    付萧正是疲惫之时，虽然七色莲花恢复了他不少真气，但是身体上的疲惫可不是真气的多少能够消除的。

    付萧没支撑住钟娄，两人几下摇晃一同掉入了金池之中。

    “我靠，你搞屁啊！”咕噜咕噜地付萧无意间吞进去大量的水，差点呛死。

    钟娄一把拉起付萧：“师父您没事吧？”

    “没事也被你弄出有事了。”付萧狼狈地爬到地板上，总算舒了口气。

    钟娄刚才因为着急，见到付萧平安一时高兴，忘了自己有可能是师父仇人的儿子。此时记起，钟娄又沉默了。

    付萧看出钟娄的顾虑：“臭小子，都说了你不是南王之子了……而且我刚才用神识探查过了，你体内也没有你师母的影子，你不是南王之子，也不是斯月的儿子。”

    付萧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一切，只能先这样说。他不想给钟娄太多压力，他还小，不应该承受这一切。

    虽然付萧很不愿意承认如今的钟娄是一枚对抗南王的棋子，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付萧现在要做的就是教授钟娄本领，让他更加强大起来，他是打败南王甚至帝京王族的最大的筹码。

    而付萧自己，也会努力的。毕竟杀妻之仇，付萧想要自己亲自报。

    “真的……是这样吗？”钟娄有些不敢相信，刚刚还说什么自己是谁谁的儿子，才这么一会功夫又谁的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