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里，对杨川的恨意更深了。

    这时我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的手机，当初设密码时，我只设置了数字密码，并没有手势和指纹。他既然能打开我的手机，也就意味着他发现了我对他的感情。

    我的手机密码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而且我和他的微信聊天界面还是我们两人的合照。

    “季衍，他是真的把你看得看重，你被伤害的事情至今都只有我和他知道，一直保密。但是自从他受伤后，大家多少也能联想到杨川和你跳江的事情有所关联，只是他们都选择性地不提。”

    “哥......”我此刻内心全是内疚，如果不是因为我，他就不会受这种痛苦了。

    “之后的事情我想你也都知道，李哲是个好男孩，他救了你，而且从你出事后一直在照顾你。”

    李哲，我还记得我跳下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他，那时候的我还在庆幸，死前居然能见到熟悉的人，只是没想到现在在我身边的人也是他。

    “姑姑，我下周就搬回去吧，再养几天估计病也好了。”

    “好，想住多久都行，你弟弟去他爸那边玩几天，暂时也不会回来住。”

    “嗯，姑姑，谢谢你。”

    “你这孩子，跟我客气什么。”

    “嗯啊。”

    中午吃完饭，我去花店自己花钱买了一束桔梗去了季衍家。

    对于我的到来，他们两表示很惊讶。

    “你怎么都不说一声，我们都没准备。”苏沐看向空荡荡的茶几。

    “没事啦，我又不是过来蹭吃的，就是路过来看看。”

    “路过还特意送花呢？”

    “嘻嘻，送你们的。”

    “下次不用花钱。”季衍让我进屋，然后让苏沐去楼下买些水果。

    苏沐出去后，我问季衍：“家里的花瓶呢？”

    “花瓶？”

    “是啊，那个深蓝色的。”

    我看到他看我的眼神里有些疑惑，当下还没什么感觉，后来一想我失忆之后来这儿的次数寥寥无几，好像也没见过深蓝色的花瓶，唯一的解释就是失忆前我看到过。

    “可能在你下里面的柜子里。”

    我蹲下身打开柜子，真的见到了那个花瓶。

    去厨房灌了水，然后把花插了进去。

    “喝点水吧？”季衍来到我身边，看了眼桌上的花，“很好看。”

    “我最喜欢的就是蓝色，所以买的时候就选了蓝色。”

    “我也喜欢。”

    “哥，你现在怎么样？”我其实是想问他的腿那时候是不是很痛，但终究问不出口。

    “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虽然我知道现在的生活很好，我却笑不出来，但还是得努力冲他挤出一个微笑。

    “你笑得可真难看。”他的脸上隐隐透露些忧郁。

    我的心瞬间就慌了，他怎么了，难道是我的演技太差了吗？

    不知道到该如何回复，我只能上前抱住了他，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

    他轻轻揉着我的头发：“我们念念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个爱哭鬼呢？”

    我用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以示不满。

    “好了，念念乖，不哭。”

    这句话，是他每每安慰我时都会和我说的，现在听到竟有些怀念以及触动。

    季衍在我心里自始至终都是第一位，曾经是，现在也是。

    他是我的亲人，是我曾埋藏在心里不能被外人察觉的人，是我即使忘记却还依旧觉得亲切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