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有罪，请掌尊处罚。”杨燕叩首不止。

    “罪不在你，罢了。”素霓一挥袖，将杨燕轻轻托起，而后用手一指李无夜。

    那个冠耀天下的，把小魔女林樱带上山的男子。

    那个倾注了素霓素裳大量心血的男了，代表着静海堂未来的男子。

    李无夜一出现，不仅是静海堂众数女弟子心旌摇曳，连梵乌院四人见了，也心神动荡，暗生羞愧。

    天下竟有这样的美男子。

    他们没想到静海堂会破格收留了一个男弟子。

    万中其一，必然星彩夺目。

    小魔女林樱尽管是被其带上山来，但此际见李无夜现身，也是咬牙切齿，被他的神采再次夺了心志，不得不用咬牙切齿来掩盖自己的花痴。

    众多静海堂女弟子一面嫉妒两位师尊对李无夜的偏爱，一边又毫无恨意，认为这样的男子出现在静海堂，一切的偏爱都不是偏爱，是理所当然。

    “静海堂李无夜，请赐教。”

    “梵乌院，楚子航，请赐教。”

    李无夜第二场出战，是必然的，第一场已败，如果第二场让小魔女林樱出战，恐怕第三场都不用比了。

    由于是两个王者的争斗，外围的人群都退后三分，以免被波及。

    李无夜一把抽出长剑。

    眼前这个楚子航虽然同样防御强大，但其并没有海妖那种坚硬的鳞甲。

    李无夜一个纵身，很轻灵，白衣飘飘，确实像一个羽者。

    梵乌院的人瞳孔收缩，李无夜的这种轻灵，绝非杨燕可比。

    不过，楚行山仍然对楚子航抱有极大信心。

    因为他清楚地感知到李无夜刚臻至王者中期，而楚子航已经快要接近王者颠峰了。

    楚子航是梵乌院七长老以下，最杰出的弟子。

    他比李无夜要高一个层级，王者以上一个层级，就如山如海，差距巨大。

    静海堂果然后继无人了。

    李无夜的轻灵，是“直角”性质的，不借助身体的柔韧来实现形体的变化。而是借助内在力量，让身体在空中直来直去。

    二人的刀剑在空中交接了第一下。

    并没有太大声息，仿佛那刀剑相撞的巨力，被二人的“场”内部消解了。

    第一次交接，楚子航已感觉自己在力量上稳压一筹，但自己在力量上的优势，被李无夜那“直角”式的身形变化，借力化去，借力衍化成新的直角动作。

    无声无息，二人在场中又瞬息交接了千百次。

    楚子航每一次在力量上的优势，都被对方借机化成更不可思议的动作形变。

    这真是一种艺术化的战斗。

    因为自己强，对方而更强。

    厉害！

    如果说在官者境界上，杨燕并没有体现出同境界稳压其他人一头的实力。那么在王者以上的李无夜身上，一开始就体现了。

    如果他与楚子航同属于王者后期境界，那楚子航一开始就败局已定。

    但高一层级，就是高一层级。

    二人一时陷入僵局。

    相信时间拖得越久，楚子航在境界上的优势会被放大。尽管李无夜可以借力化形，但是以楚子航王者后期的境界，极致的力量，每一击，几乎都能引发局部的空间动荡，那种动荡，一次两次或者十次百次，并不能产生质的影响，但是千次万次以后，必会引发共振。

    李无夜在这共振中，他的身体会一寸寸变软，直至最终的坍塌。

    李无夜很危险。

    就在此时，楚子航忽的觉得空间变暗。

    他陷入了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这是什么？他一惊！

    传说中的领域？怎么会？不可能！

    无论可不可能，他都被困进了这小空间里，这空间里只有他与李无夜二人，他因为这空间的局促逼仄，空气的不流通，动作产生了滞涩感。

    不，这不能是领域，对方才王者中期，是不可能有领域能力的，这应该只是一种幻法，具体是什么，他不清楚，但他坚信，只要自己以不变应万变，仍然可以取胜。

    它不是真正的领域，它不可能持久存在。

    尽管在外面看来，二人的打斗依然，但以楚行山圣者的境界，还是看出了端倪。

    这是什么？他也很疑惑。

    而场上的楚子航，惊觉对敌的李无夜身形仿佛瞬间又提升了一倍有余。在这样的速度下，他竟然已不能捕捉对方的身形变化。

    已经属于无迹可寻态？

    这是？真正的羽者？

    所以静海堂仍然存在王者级别的羽者？它并没有被阻断？

    或许，他在对方刚形成伪领域前，像海妖那样拼死一击，仍然是有可能脱离困局的，但他在犹疑之间，还是想辨别一下这个所谓领域的真伪，并且自信在境界上高一层级，立于不败之地。

    因为迟疑，因为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