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自私。√”璃芳樰说。

    不待顾笙回答，赫连臻走了过来，他一直派人跟着璃芳樰，公务刚一处理完就赶过来了，“我倒希望你能自私一点，这天下谁都能受伤，唯你不行。”

    璃芳樰看着他问:“为何？”

    “因为，你是本王的王妃，是本王捧在心尖上的人，我不会伤你，别人，则是不能伤你。无论身、心，皆不可。”赫连臻一字一句说的极其认真，幽深的眸子里恍若有一潭深水，欲将人溺死其内。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街说出这种话来的，明明看起来一派正经，璃芳樰惊叹于他的不要脸，“看起来，你比我还自私啊？”

    赫连臻无所谓的笑笑，伸手去揽璃芳樰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些，“有错吗？”

    “无错。”自然无错，要是说有错那他岂不是就不护着自己了？璃芳樰想。

    赫连臻把下巴抵在璃芳樰的肩上，一呼一吸间，温热的气流扑在她耳朵上、脖子上，让她好一阵酥痒，脸上腾的烧起了一片红云，璃芳樰扭了扭身子想躲开，赫连臻又搂紧了些。

    接下来他说的话，让璃芳樰暮的就怔住了，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的，很有磁性，有着令人不容置疑的魔力。

    像是有人拿羽毛扫过心底最柔弱那处一样，猝不及防又本应如此一般，他把璃芳樰的心门撬开了。

    “我无错，你亦无错。”璃芳樰听见他这么说。

    她的心跳好像停了一瞬，无错？她一直以为不管做的再好，不管活的再光鲜，她都是令人不齿的。

    她是个贼，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她改不过来，明明知道这样不对，却还是非要用这样的方式活着，自己可能生来就活该遭人唾弃，璃芳樰想。

    这一辈子，若一直以盗为生，那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可偏有那么一个人，他闯进来了，不管你同不同意，非要在你心里占上那么一亩三分地，生了根发了芽，越长越大，就愈发根深蒂固，如果连根拔起的话，会疼死吧？

    所以……就一直在心里待着好了。

    璃芳樰侧过头，看着赫连臻趴在她肩上朝着她笑，这个男人在外人面前那么凶狠、威严，在自己面前，就犹如一只黏人的大型犬，占有欲还挺强的那种，真好……

    “我不走，你也不许走。”

    赫连臻在她腰上捏了捏，“走去哪儿？”

    璃芳樰忽的笑了，感觉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可以因为他的出现而被随意搁浅，没来由的，就是很安心，“不走就好。”

    顾笙和颜苏站在他们身旁，看着他们腻腻歪歪，感觉自己就像是女郎与织女中间隔的那一座鹊桥，煞是碍眼，“走吧！”他拉了拉颜苏的袖子。

    颜苏不解，“为何走，走去哪儿？”

    “随我走就是了，还能卖了你不成？”顾笙不由分说推着颜苏走开，而后回头冲璃芳樰眨了眨眼，仿佛在说:就不打扰你们啦！

    颜苏没有反抗，任由顾笙推着她，然后突然问了句，“上次你给我那个糖丸，还有没有啦？”

    顾笙跳着来到他身侧，倒着走，好看清颜苏的脸，妮子脸颊上有婴儿肥，怪可爱的，“想吃吗？”

    “想！”颜苏平生没啥追求，喜欢吃就算是一个了。

    “那……”顾笙突然凑进了，压着声音，俯在颜苏耳畔，“叫声哥哥我就给你。”

    颜苏闻言涨红了脸，她入世不深，可总归是听过那些人间的小话本的，心下明白顾笙这是在调戏自己，推了顾笙一把，道一声:“不要个脸！”然后就走开了，与顾笙拉开了些距离。

    顾笙退了两步才稳下来，心里有些好笑，小妮子个子挺小力气倒不小。

    “诶，这糖丸你还要是不要啦？不要我可就自己吃啦！”顾笙懒懒散散的跟在颜苏身后，一袭灰色书生装硬是让他穿出了几分浪荡公子的样子，当街调戏姑娘这事儿，估计也就只有他能干的这么光明磊落。

    颜苏站在原地一跺脚，“你爱给谁给谁吧！本姑娘不稀得要！”

    诶哟，还挺有骨气。

    颜苏这副“虽然我馋的要死但是我非要嘴硬”的样子，把顾笙弄的是哭笑不得，走上前去，扯过她的手，往她手心放了个小盒子，红木的，盒子上还雕着一朵……鸡蛋花。

    “上次不是用布包着吗？这次怎么换盒子了？”颜苏问。

    顾笙用手中折扇在她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傻妮儿，盒子装的多啊！而且也更精致，更漂亮。”

    “那为什么要是鸡蛋花啊？”颜苏接着问。

    “因为……简单，雕着容易。”

    颜苏还想再问，顾笙伸手点在她绯红的嘴唇上，心里感叹了下，嗯，挺软，“再问就还我，我给别人。”

    颜苏拍开他的手，“我不问，我只是想说你这人真奇怪，又是精致又是简单的，这两者本不相融啊！真搞不懂你的心思。”

    “我的心思不是很直白吗？”顾笙说完不再理会颜苏那些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