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芳樰没注意到赫连臻的不对劲儿，拿过赫连臻手上的面具给自己戴上了，然后又沿着街边走，看着那些麦各种各样小东西的摊子，心里十分舒坦。

    这样的场景，让璃芳樰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一步是一步的，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迈错了就会落入无境之地。

    “师傅……”隐约间璃芳樰好像听见了纾锦的声音，但再仔细听却又没有。

    回过头去，只看见赫连臻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表情阴晴不定，璃芳樰投以一个疑惑的眼神，赫连臻走上来站在她身后，“走吧。”

    说完这两个字，赫连臻就越过她走上前去了，璃芳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宽厚的身影，黑色的披风随他的脚步晃动，男人的步伐坚毅，让人觉得跟在他身后，很安全，他会帮你挡风遮雨。

    “诶，赫连臻，我看你总是一个人，你没有朋友吗？”

    朋友？赫连臻嘴角挂起一丝嘲弄的笑，从小到大，他都不知道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先生说过:你没有朋友，只有敌人，外面的人都觊觎你的地位，他们都想让你死。

    你如果不变强就只有死，即使是活着也会比死还要凄惨。

    赫连臻自己都不知道那个时候还是个孩子的他是怎么面色如水的听完先生说的那些话的。

    先生说的没错，别人都觊觎他的地位，都觊觎他的能力，可又有谁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他拿命换来的？最严重的那一次也就在不久前，他的人里出了叛徒，他遭了埋伏。

    要不是遇见璃芳樰的话，他可能已经……

    赫连臻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璃芳樰，她正笑着问一个老奶奶摊前的东西怎么卖。

    过了一会儿突然举着个黄色小猫递到了赫连臻面前，“看看，好看吗？”

    赫连臻眼里映出的，是璃芳樰笑着的脸，“好看。”

    “这个老奶奶卖的挺便宜的，而且做的也好，我看着挺适合你，就买了。”

    “适合……我？”赫连臻有些疑惑。

    璃芳樰把小猫放在手里捏了捏，“是啊！这个小老虎和你挺像的啊！”

    小……老虎？喵喵喵？赫连臻出于好奇还是把脸凑了过去，布偶就一个手掌大小，黄色的脑袋和耳朵，白色的嘴，嘴上面有黑点点，有垂着的胡须，是用棉线逢上去的，软软的塌着。

    眼睛是黑色的，怎么看都看不出老虎的威严，倒是挺像一只橘猫。

    “你说说，怎么就像我了？”

    璃芳樰得意一笑，用手又戳了那个小橘猫一下，小橘猫的脸立马馅了下去，棉布包裹着璃芳樰的手指头，软软的，挺舒服，“看见了吗？”

    “嗯，你戳它。”赫连臻一脸的郑重其事。

    “啧……你这人怎么不开窍呢？”璃芳樰说话间又戳了一下，“你看啊，你就是这个布偶一样，外表看上去特别威严，其实呢，内心比谁都软，就像是一团棉花，你就是团棉花。但你也不是任人拿捏的那种，你清楚对什么人该软，对什么人该换上护甲。”

    月色如许，月光洒在璃芳樰的侧脸，把她白皙的脸上照的好像泛着一层淡淡的光，赫连臻觉得，人们口中的天仙，也形容不了璃芳樰，她不止是天仙，她是救赎者。

    如果早点遇见璃芳樰就好了，赫连臻想，这样之前就不会活的那么累了吧？

    璃芳樰见赫连臻看着自己眼睛的不眨一下，伸手戳了戳他，“嘿，棉花，听懂了吗？”

    “嗯。”赫连臻心情颇好，也就不在乎璃芳樰给他起了个外号。

    “呐，送给你的。”璃芳樰把小橘猫塞进赫连臻手里，赫连臻也来到那个小摊前，买了只小粉猪塞进璃芳樰手里，美其名曰:礼尚往来。

    二人又晃荡到了河边，花灯节已经过了，河岸边尤其安静，没有多少人。

    璃芳樰蹲下来盯着河中心泛起的一圈圈涟漪，感觉有些发毛，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就是心里挺沉的。

    “要不，我们回去吧？”璃芳樰提议。

    二人离开了河边，混不觉在他们走后有人也站在了河边，盯着那一汪深水表情怪异，嘴角挂着诡谲的笑意，像是阴谋得逞的喜悦。

    夜里，入梦。

    璃芳樰又站在了河边，身旁空无一人。

    河中心荡开一圈圈涟漪，有愈演愈烈的架势，那一圈圈涟漪开始随一个方向旋转，转出一个小小的漩涡，璃芳樰感觉自己通身冰凉，想走却挪不动步子。

    又看了一会儿，河水像是发了狂一样越转越快，漩涡中腾然升起一人，粗布麻衣，因浸了水重重的贴在身上，水滴一滴滴往下坠落，那人慢慢朝璃芳樰的方向移过来。

    水珠滴落在河里，然后变成滴落在草上，那人已经移动到璃芳樰面前了。

    她的眼睛一直是闭着的，双手无力的下垂，面容算得上清秀，只是有些惨白，身上没有出现明显浮肿，应该是刚死不久，这是璃芳樰的初步判断。

    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凭衣着看并不富裕，璃芳樰还打算看仔细